如果是初榨,在时空上如何出现第二个版本呢?virgin,处女;extra,附加的。附加的额外的处女吗?像是一次被荒弃的命运,在未熟之时就被筛选掉的路劲,那为何还要回去呢?大学时代,李光做过一个动画,是一只被铁丝支撑的死鱼,在干涸的鱼缸里游动,只是无聊的转圈,看起来有点绝望。这只鱼十五年后重新出现,在初榨特里活了过来,它在水里自由呼吸,眼光矍铄。它观看鱼缸外的世界,成为作者的一个分身,它看到的世界是接近地面的、变形的,充满噪音和毫无意义的行为。世界是疯狂的,鱼又何必要理解它呢?这是一个失去公共性和私密性之间界限的时代,私密性已被提拔到全民娱乐的程度,我们在剪辑和评论里学习生活,新一代的人不再依靠小说和电影来获取生活的标本,它们已隐退到了一种古典的位置。初榨特1是一个现场直播,链接北京城中心的fruity和远在北六环以外的一个乡下院落。在FruitySpace的空间里放置了十六个屏幕,来访的人可以通过屏幕观看作者在乡下院落里的疯狂表演,并可以通过灯光的网络开关与其互动。初榨特2作者剪辑了这些监控留下来的影像,把它们以多屏幕的形式呈现在盘子空间放映。这些镜头是接近地面的、变形的,充满噪音和疯狂的行为。如果表演是疯狂的,作者需要理解自己吗? 福柯认为: 疯癫是一种随时间而变更的异己感,它是理性与非理性、观看者与被观看者相结合所产生的效应,是一种文明的产物。如果这些接近地面的变形的镜头和毫无意义的疯狂的行为是异己的,观众有兴趣理解它吗? 过去的来到现在,表演者成了剪辑者,被观看的成了观看者,疯狂者成了理智者,理智者会去哪里呢?或许他只能回到过去,成为那只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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